描述
作者简介:
彭建新,男,50年代出生,小学文化程度,一生务农,兼做草草药,行佤医药。2013年被评定为“非遗”代表性传承人(市级)至今,2021度被选为临沧市“百名大师”之一人物。一生虽务农为生,但笔耕不停。
内容简介:
本书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份为自传“我的故事我的歌”讲述自己从童年到青少年至中老年的坎坷磨难之经历,以及不断学习积极上进之励志的故事。
试读部分:
跟那些家境良好、成长顺利、功成名就的人相比对,我的人生经历和成长道路,可以用下面几个词语来概括和说明:坎坷、艰辛、曲折、崎岖、歧视、辱没、排挤和打击。
然而偏偏我这个属大老虎,大老豹的人,性格倔强,争强(但不好斗),偏不认命,不服输!立志活出个人模人样(但不想出人头地)来,真所谓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于是我没日没夜地自学,费油熬夜,日以继夜,夜又继日地自学!自学!自学!学什么呢?原先是学“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著作,尔后又学习黑格尔的哲学,又学“毛泽东诗词”,学习毛泽东的四五部著作,看书读报。再后来,因为穷得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穷得打赤脚,更不用说穿什么袜子了,穷得身无分文,幸好我不抽烟喝酒,更不会赌博,穷得没有衣服换。有一天,我突然想起父亲曾教导我的一句话“技术是铁饭碗”,只有身有一技之长,不愁没饭吃没钱花,不愁过不上正常人的生活。
于是,我“弃文从医”,走遍阿佤山,遍寻民间医生,拜师学医。
说来也巧,我真寻到了一女二男的佤族民间老医生,拜他们做了我的“祖师爷”或“祖师奶”,认真,诚心实意地跟师学了先后三,五年!后来,我便凭借一技之长,担起草药担子,走村串寨,替人看病卖草药为生了。
哎哟,再后来,再后来嘛,也不知是为生计,为“理想”,还是“梦想”,还是为“世界革命”,为什么?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竟然会抛下老母和年幼的小妹,离家出走,翻越国境线,到缅甸,投身“革命”,参加到当时名声赫赫,如雷贯耳的民族地方武装“游击队”,当了一名未经训练的极不合格的“游击队员”,跟老缅军开战了!
再后来,我因思母心切,又当逃兵,跑回国内回到母亲和小妹身边,吃糠咽菜,度日如年,不想细述。
再后来,我竟奇迹般地,被“佤邦政府”的一位高官“三顾茅庐”地聘请我过去他们那边的学校里,当起光荣的被人尊敬爱戴的“人民教师”了!一教啊,就是二十多年!一教就是二十多年哪!一个独立在山头的茅草房的学校,百十多个不同民族的学生,六个复式班,都是我一个人上课,我一个人“教”,语文、数学、自然、地理、政治、音乐,还有什么劳动课,叮哩珰琅的全都是我一个承担,哦,还有体育呢,体育课,这一切的一切的任务(课程)都如千斤重担压到我一个人的头上!而我那时候的工资是多少呢?一个月发给我多少呢?告诉你吧,现在告诉你,我都有点害羞说,100块!一个月就一张“要冻冻”!
但我是一个不抽烟喝酒不赌博,不吃大鱼大肉的人,连一瓶5角,一块钱的普通饮料我都不买,不喝,勤俭节约,养家糊口。二〇〇一年,在联合国、中国及世界禁烟,铲除毒品的声势和压力下,佤邦政府被迫禁烟铲除罂粟,以种粮食、甘蔗、玉米等农作物替代罂粟的种植。由于他们的经济命脉被堵死了,没了大股的钱,学校被拆除,教师被遣返,我也被当时的浪潮中冲回老家,又继续耕田种地,务农为生。
啊啊啊,我这一生搬过七回家,一直过着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的流浪日子,事业更谈不上,连吃饭穿衣,温饱都成为大难题,直到一九八二年,国家在农村全面实行,包产到户,“生产责任制”那年,命运才把我甩到一个叫“班老乡新寨村三组”的边境线上的佤族小寨子,与当地一位佤族妇女结识并成家,生儿育女生活至今,算是扎根落户了。
我这一生,在鱼米之乡,生活富足的大坝区也曾落过户,生活过几年,但不适合我,命运又把我抛向中国西北一个边境线上的高寒山区(海拔3500米),在哪里上门做人家姑爷,那里不产水稻,只产玉米,豆类,苦荞和洋芋(马铃薯),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大白米饭,就连过年过节,才能吃到掺几粒大米的“玉麦砂饭”。那个地方叫“中伙房”,又叫“山老洼”,交通闭塞,水电不通,连小学校都盖不起来,茅草房的学校勉强搭起来了,上面派来的任教老师,最长也待不了一年,几个月,甚至几天就跑之大吉了。我这个上门女婿,也待不过三年也像那些老师一样,逃之夭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我这一生,因为本身就没有文凭,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加上没有人缘,没有关系,没有亲戚朋友,只好眼看着小学同学和初中同学一个个都考工考干,一个个都飞黄腾达,一个个都成了白领阶层,一个个都成了工薪族;有单位,领工资,住大白瓦房甚至住高楼大厦,出门坐小车;后来他们一个个又都退休离岗,一个月领着国家七八千甚至万把块的工资或养老金,福利多多,安享晚年,不在话下。
而我呢?还是老泥鳅一条,水里滚,泥里钻,脚手沾满牛粪、猪屎“臭气熏天”的一个乡巴佬。
我的努力不比别人少,付出的心血也不比别人少一滴,我也是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不曾偷过抢过,做过任何害天害理的事,我的人生结局怎么就这样呢?问天问地问鬼神,他们都不作答,不敢回应,不敢面对我带着这一系列的种种疑问,种种难题,带着一头雾水,一身的迷茫,于是我又开始对命理学、神学,对诸葛亮、对袁天罡、对鬼谷子先生的那套“感冒”了,入迷了,钻研起了,对“观音菩萨100灵签”也考究起了,对什么《五公经》《金刚经》呀之类的也上心上道了。
总之吧,结论只有一句话“树硬犟不过根,人强犟不过命”,意思是说,不管什么,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怎么做也轮不到你。换句话,便是俗话说的“马比骡驮死,人比人气死。我这一生,风雨兼程,哭笑相伴,经历无数,阅人无数,学业、事业、爱情、家庭、财运、仕途等等,一切皆是失败多多,损失多多,迫害多多,惨痛多多,而“成功”一词,成功之音,则唯恐遇我而远远避之,远远躲开。总之,成功和胜利这两样东西,她们都不属于我,不是我的,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万事万物,皆有结果,皆有结论,时至今日,岁至今年,年已古稀,看过往,瞧眼下,是该写写“自传”,讲讲故事,以供后生们在茶余饭后作些闲聊或“吹牛”,或“吹人“之话题。
2020年10月11日
晚8时23分
写于班老新寨三组本屋(厨房)火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