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作者简介:
胡 涂,原名飞轮,曾用名胡紫、天岸,1968年出生,大学文化,湖北英山人,中国大众文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英山县作家协会名誉主席。先后供职组织部、党委办公室、宣传部、广电局、教育局、黄冈市政府驻深办等多部门。在全国各级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共计200多万字,著有长篇小说《县委书记》、《官场游戏》,报告文学集《追赶太阳的人》、《那山那水那人》,论文集《从政丝语》、《垒土悟道 》、散文集《向梦的地方去》等。作品多次获奖,《那山那水那人》获首届毕升文学奖。
内容简介:
本书是一本散文集。作者通过写景写人写物,描绘了祖国山河的壮美、城乡翻天覆地的变化、社会世态现象以及亲情、友情、爱情的故事,抒发了作者对至善、至美、至爱的追求和向往之情,体现了作者丰富的生活积淀,对人生真谛的独特思考和感悟。表现了作者对大自然的热爱,对家乡的赞美和对美好生活的珍重。
这本散文集内涵丰富,构思精巧,语言优美,文风质朴,意境深远。是一部优秀的匠心之作,是读者和散文爱好者参考、学习的佳作。……
试读部分:
深圳有一片闻名遐迩的红树林,她横卧在深圳湾边,头枕深圳河口,脚倚滨海公园,面朝香港,睡美人一般的风情,把这里装扮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许多人来到深圳,都慕名要去看红树林,沿滨海大道来到红树林自然保护区,映入眼帘的是宽阔整洁的步游道,右边是深圳湾公园,高大的榕树,婀娜多姿的椰树以及众多不知名的树木构筑起一条条绿色的林荫大道,合围成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
路的左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红树林,占地面积不到四百公顷,是全国最小的红树林自然保护区。红树长年浸泡在海水中,树高三米到五米,树干并不粗壮,但棵棵挺直,仿佛大山里的毛竹倒插水中,密密匝匝,形成一道长长的水中篱笆。她的叶子细而浓密,层层包裹着,簇拥着青翠欲滴的新芽,娇羞地仰视天空,一副天真无邪,无所畏惧的样子。当海水潮退的时候,她的根全部裸露在外,根根相连,犬牙交错,像藤蔓编织在一起,手拉着手,心连着心,彼此拥抱,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走过红树林,回首望去,岸边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海水轻轻拍打着深圳湾,那水中的红树林傲然挺立,逶迤连绵,墨绿如黛,宛若水中的绿色长城。
有人会问,红树林为什么没见一点红色呢?其实,红树林是生长在热带、亚热带海岸潮间带的一种稀有胎生植物,它具有呼吸根或支柱根,种子可以在树上的果实中萌芽长成小苗,然后再脱离母株,坠落于淤泥中发育生长,因根系发达,被称为“海岸卫士”“消浪先锋”。长期受海水浸淹而富含“单宁酸”,当被砍伐后就会氧化成红色,故称红树。见此情景,有感而作《赞红树林》:“红树原是海边生,根根联袂绿长城。未曾入水便有骨,浪中能抵百万兵。”
春日的早晨,深圳湾畔和风吹拂,红树林尽情享受着雨露滋润。她悄悄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敞开胸怀,沐浴阳光,像是一个不加妆饰的纯情少女,婀娜多姿,柔柔的,嫩嫩的,犹如在清水中洗过一般。
落日时分,深圳湾像是镀上了一层金,红树林身披彩霞,熠熠生辉,恬静自然。如果是雨后,天上碧空如洗,更加湛蓝。远处红霞万朵,云蒸霞蔚,水天一色。微风中,红树林宛若出嫁的新娘,摇曳起舞。远远看去,那传说中的海市蜃楼跃然眼前。
冬天的深圳湾,红树林是候鸟的天堂,成千上万的鸟儿飞来,或在空中盘旋,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或驻足在海湾边的树桩上翩翩起舞;或栖息在红树枝头撒欢嬉戏,为红树林平增些许生机活力。
美丽的红树林,和谐的深圳湾。这里已成为人们休闲、娱乐、观光、旅游、健身的好去处。每天这里人流如潮,没有喧哗,除了海水的低吟和鸟儿的歌唱。地上不见一点纸屑残渣,仿佛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一切井然有序,人们或坐在干净的石椅上窃窃私语;或围坐在草坪上手棒书本默默诵读;或缓缓行走在深圳湾边。遥望香港美景,看路边不败鲜花,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多么温馨、自然、亲切的画面!
红树林因深圳湾而枝繁叶茂,深圳因红树林而更加灿烂迷人。
阿黄
阿黄不是人,是大叔早年养的一条狗,长着满身金黄金黄的毛,人们都叫它阿黄。熊大叔也不是亲大叔,因为在同姓的大垸里只有大叔一家是异姓,所以当时的小孩都习惯叫他一声“叔”。
熊大叔家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这里,大人们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早些年他曾在外地的私塾教过书,这是十分确切的。在我的记忆中大叔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小时候,我最爱和他睡在一起,因为他不仅能讲“冯谖客孟尝君”的故事,而更重要的是大叔家养了阿黄。
阿黄很小的时候就讨人喜爱,满身的毛从头到尾一丝不染,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它蜷坐在地上时,两只眼睛总爱一轮一轮地望着人,神态如憨厚的小女孩。发怒时,龇牙咧齿,四脚胡抓乱舞,夹杂着尖利的吠声,仿佛是琴声拉到最高音处。
没几年,它长得又壮又高,成为附近狗群的统帅,发怒时的吠吼声,足以震慑人心。只要看见鬼鬼祟祟的人,它就要冲上前去,凶猛异常。做坏事的人总想害它,多次用带毒的食物引诱它,但阿黄就是不上圈套。
人们都说,阿黄是大家的“哨兵”。但是,阿黄和我最有感情,也很听我的话。我家到附近学校有三里多路,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要赶到学校上早自习,阿黄则如卫士一般紧紧跟在我的后边,一直伴我到学校门前,然后就四脚一撒,飞也似的狂奔回去。下午放学时,它准时地独坐在一个小山丘上,直立着身子,两眼望着路,一旦发现我,就急驰而来,然后围着我一阵撒欢、嘶叫。在那段日子里,阿黄简直成了我形影不离的伙伴。
有一年夏天的晚上,月色朦胧,我们一家人全都带着凉席到河堤上纳凉,阿黄也紧跟着我们。闷热的夜晚,河堤上是凉风习习,纳凉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半夜时分,我依稀听到头顶上方有呜呜的叫声和飞沙走石般的拼击,我从凉席上翻身坐起来,只见阿黄正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在低头撕扯着什么,见我起来,它停止了撕咬,悠闲地吐着舌头,高昂着头,像是一个得胜将军。我借着月光上前一看,只见沙滩上的一条蛇已被撕成两段。显然,在这条毒蛇将要袭击我的时候,是阿黄救了我。
熊大叔家的生活并不好,他很早就死了老伴,一家五口人,一个儿子的智力很差,两个孙子太小,全靠他支撑全家人的生活。四间黄泥土筑成的旧屋,墙壁久经风雨侵蚀,很多地方都剥落了,但墙基看上去似乎还很坚固。
有一年夏天,一直生活在大叔屋檐下的阿黄不知为什么在大叔家对面的山岗上扒了一个土洞,日夜都蹲在那里,说什么也不回大叔的屋里。为此,大叔不得不将缺了一角的破碗拿到土洞边供它吃喝。夜晚,阿黄则常常莫名其妙地嘶叫、狂吠。人们开始有些憎恨它惊醒了他们的好梦,甚至还有人半夜起来拿着棍子追打它,但阿黄的吵闹依旧不止。
有一天晚饭后,大叔的两个孙子在屋外玩耍,阿黄上去撕扯他们的衣服,吓得两个孩子又哭又叫,大叔一家人全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大叔家的房屋突然全部坍塌了,一家人全部获救,只有大叔的一只脚被墙砖砸伤,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人们这时才意识到阿黄似乎是早知道大叔家要遭难,所以才整夜地叫个不停。于是就有人传说阿黄是“神”,要不然它怎么会那样通人性呢!
熊大叔的家境越来越差,虽然大家帮忙把他家的屋重新做了起来,但迁入新居不久,大叔就去世了。大叔入葬的时候,阿黄悲伤地鸣叫,有人还看见它眼角流了泪。
此后,阿黄则异常沉默,很少听见它的吠声。不久,阿黄躺在自己扒的土洞里死去了,人们把它就埋在了那个地方。
又见炊烟
我的老家在大别山南麓,那里有很多的风物传奇,而让我常常想起的是故乡的炊烟。
故乡的炊烟是儿时的记忆。“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这样的梦里老家在我的家乡到处可见。
记得小时放学回家,几个小伙伴远远地看自家屋顶上的炊烟,谁家的屋顶上冒烟了,就说明家里有人在做饭了。那细细的白白的直上云天的烟说明是干柴烈火,那浓浓的黑黑的歪歪斜斜的在空中飘荡的烟看得出烧的是湿柴草,那时断时续冒着的青烟意味着家里的饭已做好了。
万木葱茏的季节,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农家小院,家家户户屋顶炊烟袅袅,细细的,密密的。灰白的炊烟,远远看去就像是从树梢上冒出来的,无拘无束、漫不经心地飘向天空,那份恬淡、宁静、自然、洒脱的样子干净透了。
太阳出来的时候,炊烟在太阳底下和蓝天白云慢慢融为一体,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野里,让人想起“便引诗情到碧霄”的诗句。
冬日的早晨,大地暖气微微,这时的炊烟略显灰色,直直的飞向天空,烟雾腾腾,氤氤氲氲,蔚为壮观的场面仿佛是一首朦胧诗。
黄昏时分,红霞万朵,炊烟,小河,村庄,远山近舍,长天一色,大概也只有唐诗宋词的妙手才能描绘出这如画的美景吧。
曾经的那个年代,所有农村人生活的燃料就是树木柴草,一度山上的树快采伐光了,附近山上的草皮都被扒拉得露出了白肚皮,很多家庭要起早贪黑地跑到十几里地的深山里去捡柴烧。大山里的柴就是不一样,又干又脆又有分量,一入灶膛,红红的火焰烧地呼呼响,没有一点烟,那真叫个爽。
干柴、烈火、土灶,铁锅烧出来的饭是真香,这是妈妈的厨房,家的味道。长期在家做饭的老家人都有一个绝活:根据炊烟能判断灶台火候及做饭质量。每次回老家,我最喜欢自己动手做饭做菜,这时候母亲往往就到后山去捡柴,她一边干活一边看着屋顶上的炊烟大喊:“黑烟满处跑,灶里火没拔开。”“炒菜要大火炒的好吃,加片柴,火大没烟。”“烙东西要细火,不能让烟在屋里跑。”按母亲讲的去办,做出来的饭菜可口极了。
好多年了,回到家乡再也难得一见炊烟。有一段时间,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在外面赚了钱又回到家乡,家里都用上了电器、煤气,少有人烧柴做饭了。现在农村的路修到了家门口,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长的又高又大,小河里的水清澈见底,小洋楼掩映在青山绿水中,这里已成为城里人游玩的好去处。许多当地人都利用自家房子开办了农家乐,不少人家的楼顶上搭起了烟囱,又见炊烟升起来了……